虚拟货币：失败的货币实验和成功的技术创新

一、比特币启发的虚拟货币运动提供了一个社会实验

卡尔波普尔说，科学的属性是“可证伪性”。物理学被称为“标准”和“真实”科学，因为科学界可以通过受控实验发现和检验科学理论。但是社会科学不能把社会作为实验室来检验某种理论，所以社会科学经常说大众是对的，母亲是对的。

虽然社会科学不能像自然科学那样在实验室里“做”受控实验，但人类社会偶尔也会为我们“提供”社会实验。例如，一战后的魏玛德意志共和国和抗战结束后的国民党政权，造成了滥发货币造成的恶性通货膨胀，为经济学家们“提供”了一个极好的社会实验，以验证两者之间的关系。货币数量和通货膨胀。

当然，这些例子也告诉我们，社会工程的失败可能是灾难性的。因此，我们对社会现象的认识往往只能从已有的历史现象中观察、总结和分析，我们应该珍惜那些在社会活动中“提供”给我们的社会实验。

2009年，比特币（bitcoin）的诞生标志着虚拟货币作为一件现象级的事件正式进入历史舞台。据etherscan.io网站统计十年后上涨的虚拟货币，截至2020年3月5日，仅在以太坊上使用ERC20开发的虚拟货币数量就达到了24.550,000。

根据Coinmarketcap网站按市值排名追溯统计的5164种虚拟货币，2014年1月1日，虚拟货币市场总市值为106亿美元（其中比特币为94亿美元）；2017年12月17日，虚拟货币总市值为8003亿美元（其中比特币为3200亿美元）。

目前，全球有（大约）504 家虚拟货币交易所。其中，Coinmarketcap 网站追踪的 318 家交易所，截至 2020 年 4 月 7 日的交易量为 1695 亿美元。当日，美国纳斯达克证券的交易量为 1935 亿美元，交易量为中国上海和深圳证券交易所的股票仅约1000亿美元。

交易量方面，虚拟货币交易量接近世界第二大证券交易所的日交易量，超过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日交易量。因此，我们认为，虚拟货币作为私人货币的实验不是单一的或偶然的事件，而是一场壮观的社会运动。

通过分析这个社会实验，

我们认为，虚拟货币虽然是一次失败的货币实验，但也是一次成功的技术创新。这是一个未完成的社会试错实验。

二、失败的货币实验

从货币功能来看，虚拟货币并没有成功。

由于容量有限等技术缺陷，虚拟货币导致交易速度慢、成本高。它不能成为公共交易媒介，也不能体现普惠金融的优势。

每笔比特币交易的平均验证时间为十分钟，交易拥堵时甚至连日日夜夜都无法完成交易；您可以使用支付宝在几秒钟内完成支付。比特币的交易手续费低至几毛钱人民币。交易拥堵时，交易手续费200元以上；而我们国内网银转账零手续费，国际汇款手续费仅为200-300元人民币。与现有的网上银行和第三方支付（支付宝、微信支付）相比，比特币没有任何便利和低成本的优势。

同时地，

由于投机行为和严重的价格操纵，虚拟货币的价格波动性极高，其价格波动性是一般风险资产的三到五倍，不能成为可信的保值手段。

2011年，比特币发展初期，价格曾在两个月内上涨40倍，从0.$75涨到$30；然后在 2012 年 2 月，价格跌破 2 美元，跌幅超过 93% %。最近的一次大动作发生在 2020 年 3 月 12 日，当时价格在 24 小时内下跌了 38%。

拥有比特币就像拥有一只没有涨停限制的小盘股，而且价格每天都坐过山车。试想一下，你早上得到了价值 10,000 美元的比特币，下午变成了 8,000 美元。你还敢把它当成宝藏吗？

此外，

由于内在价值的不确定性，虚拟货币被各种金融诈骗所利用，成为金融诈骗的重灾区。

我们不妨看看中国已经提起或判刑的各种区块链旗帜犯罪，就知道这种欺诈行为有多令人震惊。比如“虚拟币GGP双赢积分”半年内骗取3.2亿元，PlusToken“区块链功能搬砖”涉案金额高达200亿元。

更严重的是，

由于其匿名性和跨境性质，虚拟货币具有较高的洗钱风险，虚拟货币已成为犯罪和恐怖活动支付的重要工具。

根据这项研究，四分之一的比特币用户和二分之一的比特币交易与非法活动有关，从 2015 年到 2017 年，每年的金额约为 720 亿美元，相当于美国和欧洲每年的毒品犯罪总和。相对数字和绝对数字都是惊人的。难怪时任国际反洗钱组织（FATF）主席在 2018 年 10 月公开撰文，呼吁各国关注虚拟货币被犯罪活动利用的严重性，因为“虚拟货币已被- 与金融犯罪密切相关。”

三、一次成功的技术创新

比特币虽然针对私人货币，但也带来了一系列新技术——区块链技术。区块链技术是由虚拟货币发起的，但

区块链不等于虚拟货币，区块链早已超越了虚拟货币的范畴。虽然虚拟货币本身是一个失败的货币实验，但它催生了一场成功的技术革命，引领了一系列影响经济模式和社会格局的技术创新。

，影响价值流通、权益证明、商业模式等各个方面。

首先，比特币自治社区的成功运行证明了不依赖第三方信任的价值转移的可行性，从而使去中心化的商业网络得以实践。比特币在没有任何外部暴力干预的情况下自发形成了一个千亿美元的市场，而这个自发的市场依然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这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次，智能合约运行在区块链上，不依赖第三方，实现数据的可靠性和强一致性，使合约的自动化执行成为可能，机器商务成为现实。所谓机器业务，即在区块链等分布式可信运行环境中，用代码编写的智能合约可以由机器自动执行。这些合约可以构成虚拟合约、虚拟业务关系、虚拟企业等，是机器根据代码规则自动执行业务合约和价值转移的一种新型业务形态。

我们认为，区块链和智能合约技术的部分实验成功表明该技术在改变商业模式和社会模式方面的巨大潜力。

四、未完成的社会试错实验

从动态的角度来看，也许十年太短了，不能以暂时的困境否定竞争和进化的力量。通过反复试验和错误，最终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成功治理模型。

针对虚拟货币实验中遇到的问题和不足，“脸书”（Facebook）正计划推出“天秤座”（Libra），试图通过法币储备资产解决内在价值不足、交易容量小和自主性不足的问题集中管理社区弊病。

与此同时，不少央行也在加紧研究示范或积极尝试“央行数字货币”，试图在吸收虚拟货币技术优势的同时强化法定货币地位。虚拟货币是货币社会尚未结束的试错实验，引领着一场深刻的技术创新，将颠覆现有的商业模式和社会格局。这就是央行法定数字货币推出的背景。央行的数字货币会是什么样子？梵天地，我们拭目以待。

总之，这个虚拟货币的社会实验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观察机会。当然，我们也不能完全否定虚拟货币及其带来的区块链技术创新，因为虚拟货币无法发挥货币功能以及产生的负面影响。相反，应该认识到，虚拟货币带来的区块链技术创新，可能会对经济模式和社会格局产生革命性的影响。对于新型虚拟货币和区块链技术的金融应用，我​​们应该以开放的态度应对，在坚持基本监管原则的前提下，给予足够的试错空间十年后上涨的虚拟货币，包容新的创新。

（作者石岩，经济学博士，就读于中国金融出版社；吴云与朱伟合着《区块链简史》。本文来自吴云与朱伟发表于《财经》监督研究》，2020年第6期论文《虚拟货币：一个失败的私人货币社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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